X_pei

写我所爱,什么都写,日常发疯,是个没文化的粗人,男粉石锤,假的别信

【铁船】Hatch a Sinister Plot/图谋不轨 (第一章 )

标题: Hatch a Sinister Plot/图谋不轨 

配对:Will Turner/Jack Sparrow

分级:PG-13

警告:暂无

简介:威尔是学习古典音乐的学生,成绩优异却总是拿不到自己希望的乐团录取通知,他一直以为自己深爱着古典并开始怀疑自己的才华,直到他遇到了那样一个男人,一个摇滚乐手。

------------------------------------------------------------------------------------------------



Will


记得莫扎特说过,生活的苦难压不垮我。我心中的欢乐不是我自己的,我把欢乐注进音乐,为的是让全世界感到欢乐。


去他的欢乐。


虽然威尔爱惨了莫扎特,可是他现在感受不到半点欢乐。他拿着自己梦寐以求的乐团回执,上面巨大的红色“驳回”显得格外刺眼,这一次威尔仍旧没能加入他心心念念的乐团,不甘心,甚至开始怀疑他自己的天赋。


去他的欢乐。


威尔将回执撕碎,揉成团,塞在自己的裤兜里,他抓起书包,胡乱地把乐谱塞了进去,接着跑出了教学楼,跑动的时候,裤兜里的碎屑掉出了一些,落在地上,接着被风刮走。太阳低垂,天虽然不算太晚,但路旁的路灯已经点亮,阳光在他的深褐色头发上点染了几缕金色,路灯昏暗的灯光却加上了一些阴影。他跑出去几条街,在一个有些许陌生的道上停了下来,弯下腰喘着粗气,让空气尽快回到他的肺里。


威尔挑了路边上一个不算干净的长椅。长椅的木头粗糙,和钢琴键的差别甚远,手指在上面摩挲,感受着,耳边的风微微哼鸣,一首曲子已经开始展开,他的手指慢慢地伸向座椅下面,在那里打着节拍。


“该死的!”威尔跳了起来,他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粘着一小块口香糖。他从兜里掏出了那团纸,蹭了蹭手上的脏东西,向后扔进了身后的垃圾桶。


威尔的肚子就快空得加入风的交响曲了,于是他挑了最近的一家店,走了进去。店面不大,馆子也很破旧,但他走进去的瞬间就明白了,这不是一家餐馆而是一个酒吧,不过他还是在站在门口的壮汉的视线下留了下来,酒吧里面的人不多,一只手就可以数出来。这是一家比较朴素的小酒馆,一开始他是这么想的,酒馆的墙是木制的,随处可见的是装酒的大酒桶,就连空气中都有一股朗姆酒的气味。也许是错觉,很少喝酒的威尔挠了挠鼻子,接着选了离舞台最近的位置坐下,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这里能很好地看到舞台上的钢琴吧。正在威尔审视这件“老古董”的时候,一位女服务员朝他走了过来。威尔低下头,避开了视线。


“喝点什么?”女人递过酒水单,一边嚼着口香糖向他问话,她身上穿着的17世纪的衣服让她口中的口香糖显得格格不入,尽管这衣服已经足够简化。


威尔扯了扯一边的嘴角,点着两下头,让自己尽量缩在一起,接着双手接过酒水单。他在昏暗的灯光下浏览了一遍酒水单的正面,然后翻了过去浏览另一面,接着翻回前面,又翻了回来,终于他在酒水单的背面看到了一行小字“如需餐点请询问服务员”。“请问有什么吃的吗?”他问。


“海鲜,意面,海鲜意面。”女服务员用她的鼻子说着话。“要一份海鲜意面好了。”“喝什么?”女服务员没打算放过威尔。“一杯橙汁。”他思考了一下,女服务员扭着她的屁股走了,他猜想穿着17世纪的女服务员一定在她的心里翻着白眼。


很快,他点的东西就上来了,他伸手示意服务员拿来餐具,女服务员拿来了橙汁和一把被餐布包住的叉子。餐布不是很干净,威尔看了一眼扔到一旁,然后他抬头看了一眼女服务员,似乎在和他进门时候的壮汉聊着什么,脸上摆着一副“排外”的表情。威尔看了看窗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八点整,他翻了翻,所谓的海鲜面不过就是里面有两个虾仁,面里被插了叉子,卷了卷,等着被吃下第一口。


就在这时,酒馆的灯熄了。


在时间足够长到他已经开始怀疑酒馆的灯坏了的时候,舞台上打下了一束光。接着后台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甚至是有人被绊倒的声音。最后一个男人并不怎么开心地站上了舞台。但是男人的出现引来了一小片的欢呼,威尔回头瞥了一眼女服务员,就连刚才一脸不耐烦的她也变得满脸兴奋。


男人走到光束打下的位置,站定,将手伸到头上敬了个礼,在那没有帽子的地方轻轻向上扬了扬,然后一手背在身后鞠了一躬。威尔本以为男人会坐在钢琴前面,但是男人搬开凳子,却坐在了地上,在地上盘起了腿,男人的举动让他的一半脸落在阴影里。


威尔没有在意,正打算吃他的“海鲜”意面的时候,男人开口唱了歌。


他放下叉子,转头看向舞台。男人先是轻轻地哼唱,男人伸出一只手举过头顶,看似随意地敲击着琴键,那些音符在男人的哼唱中却显得格外和谐,男人放下手,突然慵懒而性感的声音从他的嘴里流出,威尔相信,他小声地,极小声地“哇哦”了一句。


男人抬起眼和他对视了一下,接着重新沉浸在那首乐曲之中。威尔看到了男人深色的眼眸,这双眼又很快地消失在了阴影之中。在男人的歌声中,他开始打量起男人。男人穿着白得发黄的大开襟衬衫,就像店里的其他人那样,17世纪风格,威尔想。棕色的裤子和靴子,还有那个夸张的腰带,他相信他的腰间应该有个可伸缩的望远镜,而怀里应该还有块特别的罗盘。


威尔的视线终于还是回到了男人的头发上。男人的头发带着很多他并不知道的饰品,说不上来历,他觉得男人一定有他的理由,把它们尽数戴在头上,男人的头上还有一块暗纹头巾,随意地绑着他那一头一半散着一半编成脏辫的头发。


男人的歌曲讲的是海盗,一个年轻的海盗,拥有一艘船,航行在他最爱的海上,威尔猜这首歌曲一定叫做“坏女孩”,因为歌中海盗的船就是“坏女孩”号。突然,男人轻笑了两声,就像是航行在海上的海盗遇到了对手,轻蔑而狂妄,曲子也着急地变了调。


就在这时候,威尔突然好想上台,手指落在那架“老古董”上,为海盗弹奏属于他的惊涛骇浪,那个配得上他盲目的自信的海浪,旋涡,还有龙卷风,甚至是天气骤变,海怪经过。


这是一首,威尔从没听过的曲子,尽管不是古典,却让他像第一次接触古典一样着迷。他想他是萨列里,也许这高估了他自己,但是,他现在就像萨列里第一次看到莫扎特的谱子,震惊和嫉妒,欣赏和向往却占据了大部分。


他想要更多。


去他的欢乐。


接下来的曲子,他听得入迷,看得也是。威尔沿着光打下来的地方,在明与暗的交界抚摸,他的头发,他的头巾,他的眉毛,他脸上的十字疤痕,他的睫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他脸上的另一块疤,他的下巴,他的胡子,他的脖颈,他的喉结,他敞开的衬衫领子,他的锁骨,他的前胸,他的衬衫扣子,还有消失在阴影里的其他。也许是他不怎么喝酒,而空气中的朗姆酒浓度又太高,他想,自己的嗓子干涸而脸颊攀上了热度,他盯着男人,就像微醺的水手看着令人尊敬的船长。


就连男人下了台,他也没再动他面前的这盘海鲜意面,直到17世纪小姐走到他的面前用铅笔重重地敲了两下桌面,他才终于回过神来。从兜里掏出一张团成团的纸钞塞在女服务员的手里,大口大口灌下已经没了冰块的橙汁,橙汁顺着下巴流了下来,他用袖子草草地擦了一下,“那个歌手。”他喘了一大口气,“他叫什么?”


女服务员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是说斯派罗,坏女孩的斯派罗?”


“麻雀。”他小声重复了一遍,然后笑了出来,海上的麻雀。等他跑出酒吧的时候,麻雀早已飞走了,不见踪影,他回头看了一眼酒吧的招牌,“加勒比海”。





之后的一段日子,他成为了“加勒比海”的常客,可他再没见过“麻雀”,酒吧的女服务员没再对他翻过白眼。


“他总会来的。”那女人说道,接着笑了笑,“对他来说,朗姆酒总是不够喝。”


于是他就接着等,坐在之前的位置。终于。


“坏女孩演出?”威尔撕下贴在酒吧墙上的海报,海报的侧面站着麻雀。“周五晚八点,加勒比海。”他这样念道。


尽管他一直记得这场演出,他还是被一些琐碎的事情缠身,再加上学校莫名其妙的排演更是让时间一再向后推延,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只要你越在意什么事情,就总有其他的事情牵绊。等他抵达“加勒比海”的时候已经到了九点,威尔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表便冲了进去。


酒吧里的气氛是他没有想到的,彩色的灯光几乎晃瞎了他的眼睛,这和他们的音乐厅的那种大灯可是截然不同,尽管同样耀眼,接着巨大的音浪向他冲袭而来,这和他一直接触的交响乐很是不同。酒吧里的人和上次很是不同,这次的人数可以算得上是翻了三倍以上,甚至更多,而且大部分是女观众。所有人都穿着类似海盗的衣服,身上也是海盗旗的图案,威尔注意到,主唱蒙着一只眼睛,带着船长的帽子,就像是一名船长。


舞台上,头上同样带着帽子,辫子全部编好的麻雀,活像另一位船长,他的麻雀怀中抱着吉他,接连几个大横扫,现场的观众就已经开始尖叫。麻雀的手指在他的吉他上飞快的扫动着,另一只手不断变换着位置。男人的脸上带着与他第一次见到时截然不同的笑容,放肆,桀骜不驯写在他的脸上,在这个舞台上,他才像终于有了一艘船的海盗,他有了足够的勇气挑战这海上最强大的对手,他缺的就是这样的惊涛骇浪,就是威尔之前想给麻雀的。威尔看向那个键盘手,突然很嫉妒。麻雀在舞台上蹦蹦跳跳,随着音乐的节奏放肆地用自己的腿打着节拍,可是他一直没有张嘴唱一句。他靠在乐队的主唱的后背上,扫着琴,剧烈摇晃着自己的身体。麻雀时不时弯下身子,将脸凑到众人的面前,人们抚摸甚至亲吻,麻雀便笑得更欢,弹得更卖力。如果不是那几根线束缚住,他相信,麻雀可以从台上一直跳到台下。


威尔试图挤到前面,但疯狂的人们又将他挤了出来。


他站在圈子的最外延,仿佛隔着一条河流。


曲子终了,人群却久久不愿散去,威尔侧身使劲挤到人群之中,被一堆女粉丝用胳膊肘和手指袭击着爬到了最中间,坏女孩的其他成员对于一个迷弟还是很惊喜的,但是本以为会出现在人群中央的麻雀,此时却消失了,威尔又费劲地挤出人群,在酒吧里转了一圈,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他看向女服务员,女人一开始有点犹豫,后来便悄悄地用手指了指后门。


威尔推门走了出去,门口是一个垃圾桶。门开得并不顺畅,两个巨大的黑色垃圾袋挡在门口,更不幸的是,他的一只脚正踩在垃圾袋里,袋子里的纸屑散落一地,有些还湿哒哒地黏在他的裤腿上。他伸开双手蹦蹦跳跳地抬起那条腿想要甩开那些纸片,至少他没有打算自己上手。他踢开另外的那个袋子,蹦到了巷子里,为了保持平衡,伸开双手在巷子里转着圈地蹦。当最后一片纸落到地上的时候,他抬起头看到了他一直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威尔保持着他那愚蠢的“飞翔”造型,两条胳膊张开,半弯着腰愣在那里。他现在的姿势一定可笑至极他想。


麻雀站在酒吧的门后面,在那些垃圾袋的旁边,在酒吧后门昏黄的灯光下,昏暗小巷里他手中的那一点点星火和烟雾显得格外明亮。麻雀和威尔对视上的一瞬间挑了下眉毛,接着将他踩在墙上的那只脚放下,麻雀吐了一口烟,他向前探了探头,然后穿过那团烟,重新张嘴吸了进去,他用奇怪的姿势向前走着,一步一步靠近威尔,他头发上的饰品在灯下晃来晃去。


麻雀走到威尔面前蹲下身子,用他的兰花指轻轻地揪了揪自己胡子上的小辫子,然后抬头看向威尔。威尔在上,麻雀在下面,他从这个角度俯视着麻雀的眼睛,那双不知道思考着什么的眼睛。麻雀研究着他,饶有兴趣。两个人的距离近得可怕,只要威尔的腰不是那么好使,轻轻地向下一点,威尔相信他的嘴极有可能触碰到麻雀脸上的任何一个地方。而现在好了,他的腿已经有点打颤,而他自己却被麻雀脸上的十字疤痕吸引,一个好看的疤。


威尔口中的咏叹调几乎就在嘴边,只为麻雀写的咏叹调。他脑海里的满篇称赞就挂在嘴边,然而当麻雀张开了他的嘴,浓重的烟草混杂着朗姆酒的味道冲进他的鼻腔刺激了他的大脑,该死的,那些话就像嘲讽一般吐露出来:“所以,一只不喜欢叽叽喳喳的麻雀?”


突然,麻雀大笑了起来,他站起身的时候,脑袋几乎撞到了威尔的下巴和鼻子,威尔不得不向后踉跄了一下,接着站定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腰。


“船长”杰克小声嘟囔。


“什么?”


“叫我杰克·斯派罗船长。”杰克大笑,张开双臂昂着头大喊着。然后又重复了一遍。


他喝醉了,威尔猜,想到刚才的朗姆酒味,威尔微微地耸拉着他的脸。杰克没抓住重点,应该说是幸好没有抓住。


这时后门传来了一阵嘈杂。“是杰克!”那粉丝尖叫。接着嘈杂声更大了。


杰克突然转头看向威尔,他伸出手指挡在自己的嘴上,做出了“安静”的手势,接着那根带着烟草味道的手指重重地贴上了威尔的嘴唇甚至将那嘴唇压扁。


杰克跑到后门,朝站在后门的女粉丝来了一个飞吻,就抓住放在门后的吉他跑走了,用着他奇怪的走路姿势,但是上身虽然摇摆,脚下却走的是一条直线。


他没醉,威尔觉得。


威尔绕过疯狂涌出又紧接着失望的粉丝,他挑了一条小道回了学校,躺在宿舍的床上却怎么也忘不掉那光影了,怎么也忘不掉今晚的摇滚,怎么也甩不掉杰克的脸,就像是正直的公民却发现自己身上流淌着海盗的血液。


有些日子没有再去酒吧,这些日子他在古典教室试着还原那晚的曲子,等他拿着乐谱再一次跑到“加勒比海”的时候,却听到了他没想过的坏消息。


“什么,坏女孩解散了?”










评论(20)
热度(84)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X_pei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