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_pei

写在前面：本文是给静小渊《寂静无声》的G文，现在放出。

罗杰斯队长就站在那里，一辆刚刚报废了的车旁边，空气中的味道并不好闻，燃烧后留下的灰烬被风卷了起来，混杂着泥土和硫磺。地面摇摇晃晃，他觉得自己一个不稳就能摔在地上，摔向某个不知道的黑色深渊，他晃了晃他嗡嗡作响的脑袋，试图驱散那种眩晕感。

眼前的托尼嘴不停地开合着，可是罗杰斯却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也许是一如既往的几句争吵，或者是一些责备，也有可能是关心，他想，试图说服自己是后者，然而他的耳朵太不争气，除了嗡嗡的耳鸣声，他听不到其它，然后他的耳朵陷进了沼泽里，湿哒哒，黏糊糊，听不清楚。

同样不清楚的还有他的眼睛，眼前的人随着地面的摇晃也变得恍恍惚惚，就像是隔着冬天的玻璃，只可以看见灰蒙蒙的模糊身影，但用手轻轻抹去哈气，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嘿，你在说什么，托尼？”他说。罗杰斯确定自己张开了嘴巴，他能感受得到，可是他却没有听到任何语句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反倒耳中的嗡嗡声音占据了更多的位置。

于是他忘记了，我刚刚说了什么，他问自己。

罗杰斯看着对面的人向前迈了两步，带着犹豫，又或者是一些惊恐，但是托尼在那里站定，然后接着蠕动他的嘴。如果他能看清，他就能知道托尼在说些什么，罗杰斯想到，可是他不能，于是他开始憎恨自己曾经学过如何阅读唇语。他的脑袋更疼了。

“托尼，停下！”他喊道。

可是对面的人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仍旧站在对面滔滔不绝，罗杰斯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隐隐作痛的脑袋，在小指上看到了些许新鲜的血，他微微弯下疲惫的身体，两手支撑在膝盖上，他现在急需一个东西让他沉重的脑袋得到依靠，他想就这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那样躺着。

他试着让自己和对方同时冷静下来。

“托尼。”他又轻轻唤道。

托尼顿了顿，但仍旧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他，说些什么，还在说些什么。好了，现在他甚至开始怀疑，那些话他并没有说出口，也许那些只是他和自己的对话，他的思考，他想说，却没说出来的话。

罗杰斯突然想笑，他闭上眼睛，低着头，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也说过，那些他想说，却一直不曾说出来的话。

一下，两下，他能清晰地数出他的心脏在喉咙里跳动时发出的声音。他的耳朵里除了那声音还有托尼站在不远处，倾倒咖啡的声音，咖啡从壶里进入到杯子里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两个人，安静的环境，绝佳的时机，在他尝试把自己的心脏重新按进肚子里的计划失败后，他犹犹豫豫地开了口。

“嘿，托尼。”罗杰斯队长盯着托尼的身影说道，“我想，我喜欢你。”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在地上点了三下，接着是后脚跟在摩擦地面时发出了轻轻的声音。

托尼转过身来，站在离罗杰斯队长不远的地方，盯着他的眼睛，笑了笑，然后低头吹了一下杯子里的咖啡，轻轻地水声，他听见。托尼抿了一小口，轻轻举起杯子，又让它落回手里后，接着他稍微提高了一点点音量。

“我也喜欢你，队长。”托尼说，“你是个好战友，伟大的领导者。”他的句尾带着欢快的调调抬高了几个音。

短暂的对视，罗杰斯心里的鼓敲得更响了。该死的，他的眼睛真好看，罗杰斯队长想。

“不，我的意思是，托尼，做我的男朋友。”他说，抬起一只手挠了挠自己右侧的碎发，手接触到的皮肤灼烧着，就连他的头发都带上了温度，每一根。

他看着对面低着头吹凉杯子里咖啡的身影顿了一下，就像定格在那里，可是那时候，他的耳朵还是很争气，罗杰斯清楚地听到对面传来了两声小心翼翼的咳嗽，接着他听到了幽幽的，“让我想想，我的好队长，让我想想。”

剩下留给他的就只有托尼仓皇而逃的身影。

他笑了笑，眯着一只眼微微抬头看向近处的托尼。

“罗杰斯队长，你介意和我一起去喝杯咖啡吗？”她说。

罗杰斯坐正自己的身体，抬起头，看了看眼前屏幕中的金发女郎，他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实验室里和博士交谈甚欢的托尼，决定接受这位金发女郎的午餐邀请。罗杰斯走在去咖啡厅的路上，思考着如何避免尴尬，因为当他张开嘴之后才发现，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叫不上来，出来不过是托尼似乎不会停下那段谈话，而自己又恰巧有时间，肚子也有点饿。似乎是有点赌气，盲目地接受了这样的邀请。

“那个，珍……妮小姐？”罗杰斯犹犹豫豫地小声开口，试着叫她的名字。

“莎朗。”女人纠正他，她身着工作装，脸上带着笑容，显得谦逊有礼。

“抱歉，那，莎朗我们这是去哪里？”他问。

“马上就到了。”莎朗又朝他笑了笑，顺便撩了一下自己的金色长发。

又走了一小段路程，罗杰斯就看到了一间开在街角的店铺，古色古香，店里的人不多，让他可以卸下伪装，当一个普普通通的食客。坐在店里的一个角落，他感觉自己身处在他们那个年代，那个他还远远不是美国队长的时候。

他伸手招呼过来一位女服务生，就连服务生的发型他都曾在布鲁克林的老房子见过不少，当时的流行款，他想。莎朗看到自己的男伴盯着别的人这么久，有些尴尬，她的手指肚划过涩涩的桌面，然后用指甲有规律地轻轻敲击了两下桌面。罗杰斯点完餐，莎朗下意识地询问道：“那个是带走的吗？”她指了指旁边服务员正在放进袋子里的甜甜圈。

他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喜欢那样吃罢了。”他说，轻轻地。

一杯咖啡，两个甜甜圈，似乎不是为了他自己点的，他从服务生手中接过咖啡和袋装的甜甜圈，从里面取出一个，放在唇边，清甜的果香侵入他的鼻腔，他放下已经在唇边的甜甜圈，转而拿起那杯咖啡，猛喝了一口，仿佛那一口就可以让他清醒。

咖啡微苦，却又在舌头两侧留下了微微的酸味，这不健康，他想，他更偏爱果汁和牛奶。罗杰斯咬下一口蓝莓味道的甜甜圈，果酱混合着奶油由中间挤出，甜味在舌尖留下痕迹。

他盯着对面莎朗的嘴，听着她说的话，纠结地享受着他舌头上的战役，脑子里却想着那人的小胡子上留着的淡淡糖霜，于是他把拿出来的另一个甜甜圈又放了回去。

“抱歉，我有事，就先回去了。”罗杰斯站起身，抓起装着甜甜圈的袋子，朝对面的莎朗笑了笑，顺手把椅子推了进去。走到门口不经意的回身，他瞥到莎朗坐在阳光下，仿佛她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人来的。

但是有个人，那个人身边总是缺少点什么。

回到大厦，托尼似乎还在他的实验室里忙着什么，他在甜甜圈的纸袋上夹了一张纸条放在实验室的门口，“等他完了记得提醒他吃掉。”罗杰斯对着AI说道，然后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先生说，您可以进去的，您拥有最高权限。”AI说。罗杰斯听见了，可是他没有回头。

托尼走近了，很近，再往前两步，他不用睁眼就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但是他的脑子嗡嗡的，该死的美国大兵的阅读唇语的技能一点作用也没有，他带着一点愤怒地想。

罗杰斯队长回到了自己位于布鲁克林的小公寓，温馨而喧闹，似乎和斯塔克大厦不同，斯塔克大厦太过于冷静，平时又太安静，他也许不太适合，他习惯了军队了有规律的生活，战火从不平息，士兵们虽然疲惫，却吵闹着入睡，就连玩笑话都不相同，至少和斯塔克大厦那种冷清不大相同。说不上多喜欢过去，又多厌恶这现代，只是习惯罢了，习惯太过可怕，于是他保持着一点点他自己的小任性，不想改变。

他窝在小公寓的沙发里，听着收音机里面的音乐，像风拂过他的耳廓，母亲在耳边的低语，缓缓的，暖暖的，让耳朵痒痒的。但是突然的，他听到了从他的冰箱里传来的哀鸣，那时他的耳朵还没有坏，一声两声，他听到了那声音，他跑到冰箱前面，拉开门，冰箱已经不再制冷了，他把冰箱从橱柜的凹陷中搬了出来，一个圆形扁罐头从敞开的冰箱里跑了出来。罗杰斯弯腰捡起来的时候，他的冰箱有哀嚎了两声，紧接着冒出了两缕黑烟。彻底的，他的冰箱放弃了继续服务他。他想到了一个人，如果他在这里，他的灵巧手一定马上就能解决这点小问题，可是那个人不在，于是不得已，他拨打了维修电话。

他撂下电话，等待着维修人员的到来，但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如果有一个人在这里，也许一切都不是问题。

罗杰斯又重新窝回到他自己的沙发里，他的身体卡在狭窄的沙发里面，有些搞笑，他听着收音机里面的老旧音乐和着厨房里维修工的丁丁当当，声音穿过温暖的空气传入耳朵，让他的呼吸带着倦意，但常年的警觉却让他的眼皮几乎没有相互触碰的时候。

突然，维修工打破了这份悠闲的宁静，“先生，您这台机子我找不到问题所在，它似乎运转正常。”维修工从冰箱后面探出头来。但罗杰斯和维修工都知道，这冰箱有问题，瞧瞧那小可怜冒出的黑烟就该知道，“我是个新来的，业务还不熟练。”维修工解释道。

就在这时候，罗杰斯想到了一个穿着黑色的工装背心的人，一个撅着翘屁股修理东西的人，一个不光会修好东西还会帮你改良它的人。

维修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可以打电话问问……”

罗杰斯已经先他一步打了电话。“队长？什么事。”那人在短暂的提示音之后接通了电话。

罗杰斯绕过橱柜从厨房里走出来，手捂着电话听筒。他的耳朵很清晰地捕捉到了那边嘈杂的声音，“你在干嘛？”他说。

“我在兜风。”托尼笑了笑说。罗杰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听到托尼啧了一声，接着妥协地说道：“没什么就是测试下新靴子。队长，有什么事吗？”

“那你忙吧。”

“唉，唉，唉，好不容易打一个电话，不能就这么挂了，说吧。”

“没什么事，就是......是我公寓的冰箱坏了，维修工不会修。”罗杰斯吞吞吐吐地说道。事实上，罗杰斯听到托尼笑了。

“嘿，老冰棍，你守着全世界最好的修理天才却不用。”

“我以为我请不动。”罗杰斯说道，笃定却又迟疑。

“那你为什么要打电话呢？”托尼轻轻地笑了笑，接着提高了音调调侃道，“拜托，又不是一定要上《花花公子》啊，我的队长，你知道你有特权。”

罗杰斯没说话，他静静地听着托尼那边传来的风声，还有托尼轻轻的呼吸声。

“我这就过去？”托尼说道。

“不用了，你有你的事情要忙。”罗杰斯的回答斩钉截铁，他用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挠了挠被他金色头发扎得痒痒的耳后，他在犹豫着，其实他有点期待，穿着盔甲的钢铁侠落在他的小公寓里，有点淡淡的激动，但他还是拒绝了，快速的，怕自己会在下一秒改变主意。

接着他描述了一下他冰箱的现状，转述了一下维修工的话，最后托尼给了他一份解决意见，冰箱又重获新生。

当罗杰斯准备说再见的时候，托尼又一次开口，带着点犹豫：“队长，为什么不住在大厦呢，这样就不会遇上这些麻烦了。”

“你知道的，我不能住在那里一辈子。”他的声音轻轻地颤抖着。

托尼似乎停在了某处，甚至已经进入到了室内，周围安静极了，然后罗杰斯队长听到，“如果你想，你可以的。”托尼轻轻地说，想让罗杰斯听见，又不想让他听清。

罗杰斯的耳朵听得清清楚楚，他的耳朵是那么好使，让他自己都有一些惊异，就像当他试着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一样。

然后是一阵沉默，两个人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再见，托尼。”他说。

“再见，队长。”然后他先挂断了电话。

托尼站在他的身边，伸出一只手，触碰他的脸，他能感受到自己额头上的血被对方的手晕开，摊在整个额头，填满他脸上的细纹。托尼的脸凑近了他的脸，他能感受到托尼的鼻息摩挲过他新长出来的胡须，他口腔中的热气最终飘进了他的耳朵。罗杰斯知道托尼想要说点什么，即使他的脑袋还是嗡嗡的，就像上百只蜜蜂在他耳边飞舞，迷茫而混乱。

“复仇者集结！”罗杰斯喊道。

任务从来不在繁忙的工作时间搭把手，反而在悠闲的休假时间出现得格外频繁。上一秒他还在训练场做着俯卧撑，正在心里盘算了什么时候可以洗澡休息，却在下一秒接到了任务，想着今天早睡的愿望就快破灭了。

事实上，虽然罗杰斯队长是这么喊的，但真正参与进来的不过就只有他和钢铁侠，这次任务也并不会需要那样多的人手，甚至一开始就只是美国队长的个人任务，而钢铁侠在听到任务内容的时候死缠烂打非要一起参与。

“我要宰了那些混蛋。”托尼说。“他们居然看轻斯塔克工业对质量的要求。”

没错，在市中心发现了疑似斯塔克工业生产的炸弹，而美国队长的任务就是找到他它们确认身份并带回销毁。

当托尼听说了这件事，他看到图片的同时，斩钉截铁地喊道：“哦，哦不，该死的，这不是，你看看那歪斜的标志。”托尼声称斯塔克工业从来没有生产过该型号的炸弹，更没有生产过质量这样不过关的产品，他的小胡子几乎都要气歪了，这让美国队长偷偷地笑了笑。“该有人教教那些混蛋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军火贩。”托尼在他的实验室里面环着胸踱步，时不时停下来站在那里，用他的脚尖一下又一下地击打着地面。最后他终于做出了决定，“我要和你一起去。”他说。

美国队长和钢铁侠一样，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危险”这个词和这项任务有任何的关联，作为超级英雄，他们做过更出格的事情，那些真正的，危险的事情，甚至有些事情在你想好遗言之前，你就要做好准备牺牲。

美国队长的一声令下，钢铁侠就已经飞出很远，托尼从不听指挥，他摇了摇头想到。在他骑到任务地点的时候，托尼早就把那些运输军火的人聚到一堆，那些人里面没有任何人看起来像是坏人，亦或是军火贩，这让罗杰斯感到奇怪。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美国队长小声地说了一句。他走到人群之中，让一些低头的人们抬起头来，他看着人们的眼睛，确定了他的猜测。除了他和托尼的突然到访带来的惊慌和恐惧，他看不到作为一个商人的狡黠。

“托尼，把盖子掀开看看。”罗杰斯小声道。

托尼照做了，然后他看到装军火的木制箱子里面，的的确确是一排又一排炸弹。托尼从盔甲里面出来，他用手拨弄了一下箱子里的炸弹，弹身的侧面刻着清晰的“斯塔克工业”字样，他拿起来掂了掂，“空心弹？”他小声地说，低头检查其他的炸弹。

罗杰斯转过身来看着那群人，试着压低音量，和他们讲话，“怎么回事？”他问道。

那些人见到箱子里装的是炸弹也恐慌了起来，搓着地向后爬了两三米。“拿钱做事。”一个似乎不怎么惧怕美国队长的人说道，那人在原地没有动作，似乎对整件事情一开始就是知晓的，他昂着头，眼神瞥向别处。“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个负责拉货的。”另一个人慌张地说道，“都是他，对，都是他给我钱叫我来的。”他指向前一个人，那前一个人瞬间成为众矢之的，所有人都在七嘴八舌地说着。

罗杰斯走到那人身前，把他从地上提拉起来，让那人站在他面前，那人身高不高，差不多仅仅是到达了罗杰斯的胸的位置，美国队长的影子打在那人的脸上，为他增加了一点点惧意。

“这批空包弹和之前看到的不一样，这批质量更好一点，只是似乎还没有来得及装填，应该还有真炸弹，队长，问问他在哪。”

罗杰斯抓起男人的领子，将他的脸拉近自己的，盯着他的眼睛，“东西呢？”美国队长仍旧尽力压低声线，这让他听起来更像是坏人，但是他觉得对付这样的人，用这种声线更有效。

他在发抖，罗杰斯感觉到了，“我……我不知道。”他说，但男人的眼神向美国队长的右后方看，时不时的下意识分心，让罗杰斯意识到了炸弹的位置，他放下那个人，转身直直地朝着他右后方的那辆车走过去。

当钢铁侠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人引爆了放在车后备箱中的炸弹，火光和碎片冲到天空中几米处，那辆车的后盖立刻飞起，在距离十几米的位置落了地，插在沙地里，随着弹开的还有美国队长的盾，也落在了不远处。烟尘从地面卷起，空气中弥漫着燃烧的味道。托尼的盔甲立刻附上了他，那个引爆炸弹的男人随着爆炸逃走了，他向后打了一掌，他完全不在乎男人怎么样了，他现在就想知道史蒂夫的情况，可是灰蒙蒙的一片，他看不到处在“危险中心”的美国队长。他移开破损的面甲，想要看得更清楚。

“队长！”托尼喊道，没人回应。

“罗杰斯！”他又喊道，依旧除了火焰燃烧的声音外，没有任何声响。

“史蒂夫！”托尼冲进烟尘中间，空气中的烟尘让他下意识地隔着盔甲咳嗽了两声。

终于他在残存的车子旁边，罗杰斯队长也抬起头来看向他。“队长，你还好吗？”托尼说，“我早该猜到的，这一切看起来就活脱脱像是个陷阱。我太冲动了，判断力不行，你为什么也做出了这样的失误，你是队长，应该比我更有判断力。”钢铁侠责怪着美国队长。他站在原地，责备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冒了出来。

“你还在吗，罗杰斯，你还好吗，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斯塔克开始担心罗杰斯，“你别对我笑，你看看你脸上的伤，这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吗。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见啊？”看见罗杰斯慢吞吞的反应，他向前连着走了好几步。

托尼的手几乎就要挨上史蒂夫的脸，“你能听见吗？”他说。他的手抚过史蒂夫额头的伤口，血在他手下被晕开，“还好没事。”托尼说。托尼微微松了一口气，他靠近史蒂夫的耳朵，对他说。

“之前问题的答案是我愿意。”他听到托尼在他耳边说。

虽然他的脑袋不再嗡嗡直响了，但好像他的其他什么地方炸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