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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Jack的恶魔(一发完)

写在前面:谢谢各位没有放弃我,这个是时隔很久的产出,希望喜欢,万圣节有没有做南瓜灯,有没有去要糖。这是时隔很久的产出,祝大家万圣节快乐,每个Jack都能找到自己的小恶魔,不要迷路。爱你们,谢谢所有红蓝手。


就像之前的每个万圣节前夜,他躺倒在不知道谁家的台阶前,喝得烂醉,手里提着半瓶啤酒,他抬着头,看向远处的虚幻光影,犹犹豫豫地开了口:“Dean?”他问。他喝了一口酒,嘴里的味道苦涩却有回甘。

被他唤作Dean的那人渐渐清晰,他朝着他微笑,露出了恶魔的牙齿,托起他的后脑,将他的脖颈放在他跪坐着的双膝之上。他回以微笑,向上伸出手抚摸着Dean的脸,慢慢摩挲。

“太久了,Dean,太久了。”他说。

Dean不说话,仍旧朝着他微笑。

他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手中的温度。等他睁开眼睛,眼前的人已不在,手中是微凉的晚风,冰冷却不深入。他仍旧伸着手攥了攥拳头,晚风吹醒了他一半的酒劲儿,在清醒和混沌中间。


“爸爸!”他听见远处的男孩子叫嚷着。

他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男孩子穿着小幽灵的衣服牵着他爸爸的手,另一只手直直地指向他。

他爸爸朝男孩指的方向瞥了一眼,接着说道:“那是醉汉Jack。”

男孩子朝他挥了挥手,他也挥了挥手,男孩子见了,笑了起来。“爸爸,我们也去给他两颗糖吧。”小男孩说,轻轻地试探性地拉了拉他爸爸的衣角。

他爸爸的表情变得僵硬,把孩子往自己的身后揽了揽,他俯下身,在小男孩耳边悄悄地说:“一会儿离他远点。”接着拉着孩子匆匆地走开了。

男孩回头看向他,朝他微笑,转回头去,在背后摆了摆手。


他揉了一把杂乱的头发,长发中混杂着地上的泥土颗粒,随着手的抖动,纷纷掉落在地上。他又灌了一口酒,苦极了,他想,但是他早就习惯了。

他不相信上帝,从不祷告,就算是父母亲人的分离,他也从来没有出现在教堂之中,他不相信上帝,上不了天堂,但却相信魔鬼,也坚信,这世上有地狱。

他记起自己曾经祷告过一次,唯一的一次。

他看着远处的树,眯起了眼睛。


“Dean?”他说。


那树上坐着一个人,或者应该说是一个魔鬼。所有人在这一天寻找生灵,找到重生的方法,就连魔鬼也不例外。

“嘿,你叫什么?”魔鬼开了口。

魔鬼叫了那人的名字,那人就会和他走,所有人都知道。

“Sam。”他说。

“Dean。”魔鬼交换了他的名字。

“你为什么帮我?”魔鬼问。

魔鬼从人群之中逃脱,那些拿着圣水和钉耙的人们,那些带着厌恶和愤怒的人们,他们追逐魔鬼,像是一场比赛,不让他出现在村庄和农户,就像是那些东西的集合,那些人们所恐惧的所有东西。

可是魔鬼并不会这样做,他不喜欢人的魂魄,那些魂魄比魔鬼本身更让人害怕,他甚至厌恶人类的魂魄,带到地狱,脏了他的手。

“我不知道,我想。”Sam说,“也许我喜欢你。”

Dean露出狐疑的表情,不敢相信又被男人眼里的光影所折服。“S……”恶魔皱了皱眉,想要呼唤他的名字。

男人赶忙上前,捂住了恶魔的嘴,Dean露在外面的牙齿不小心划伤了Sam的手指。“你要先保证,我不会下地狱。”Sam说。

恶魔用舌头轻轻地戳了戳男人的手。

“你已经在那里了,宝贝。”

恶魔做出了他的承诺,一旦承诺开始,就会到时间的终结。


他晃了晃脑袋,树上的影子消失了。Sam敲了敲旁边那家的门,“不给糖就捣蛋!”他用拳头重重地敲在门上,带着酒腔大喊着。

“走开,神经病啊。”屋里的人朝外大喊。

他看着阶梯旁边的南瓜灯,一脚踢开。

碎裂的南瓜里面的蜡烛还在那里亮着,在黑夜里散发着微弱的光,他俯身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Sam问,拿着手里的东西转着看了看。

“一节木炭。”恶魔轻快地回答。木炭点不着恶魔的衣服,却微微地烫伤了Sam的手。

“用来做什么?”Sam问,揉了揉自己被染黑的无名指。

“明年,我会顺着这木炭的亮光找到你。”恶魔说。

“还是这棵树。”Sam作下了承诺,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当那些头发被服服帖帖地压在他的耳侧时,Dean也随着一阵风消失了。


他用手指撵灭蜡烛的火焰。扔到随便的什么地方。

“借个火儿?”一个长得像混混的人过来,想要在他身旁吸上一支烟。

Sam瞥了混混一眼没做回应。


Sam又灌了一口酒。朝着远处的树走去。


那棵树被砍了。

有人告了密,男人和恶魔在一起了。

第二年,Sam站在原来有树的地方等着恶魔,然而恶魔没有出现。Sam找遍了整座村庄的树,都没有找到Dean的身影,他掏出怀里的木炭,仅仅隔着一层衣服,让他在夜里有一股温暖,然后恶魔就在离他最近的那棵树上微笑。

Sam高兴地大叫,冲过去想要给他个拥抱。

旁边藏了好久的陌生男人窜了出来,在恶魔身上浇淋了圣水。

恶魔伴着他的微笑和他没叫出口的男人的名字消失在夜色之中。

“孩子你立了大功。”村里的老人说。

Sam想要去寻找Dean,却被老人拉住手腕。

“你叫什么名字?”另一个男人说道。

“Jack。”Sam随便说了一个名字搪塞过去,他摆脱村民围堵,远离了村民刺耳的欢呼声,他在村庄里的每一棵树上寻找,却没有恶魔的身影,他离开村庄,去了其他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他天天在人间游荡。

当他伸手探进自己的怀中,那一截木炭不见了,他回到自己的村庄,从黑夜变成了灯火辉煌,他找到了那截木炭,但所有村民都从那里“借了火儿”,于是他知道,Dean迷路了。


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提着那瓶永远喝不完的酒,朝着下一棵树走去。他跪在树下,不说话。


那天天气奇怪,不下雨的地方下起了雨,他跪在泥土中,雨水浇灭了各家各户门前的火光,却浇不灭屋里的灯光。

他头一次双手合十,昂头向上,盯着天上的星光,心中呐喊道:“上帝,请让我下地狱吧,求你了。”

天上降下了一阵雷声,却没把他带离人间。

他开始喝酒,他渐渐发现,只有酒精能麻痹他的大脑,他能在混沌中间看到他的Dean,他的恶魔。也许那时候,他不是人,不是人的生灵,亦不是人的亡魂。

酒精让他做了所有他想做的事情,踩坏那些灯火,只要有一天,他能让所有的灯光消失,他的那截木炭就能发挥作用,如果他找遍每一棵树,总有一天能看到他的恶魔在树上朝他微笑。


晨间的雾气很浓,天边的太阳刚刚带亮了地平线上的两片云,Sam的周身也变得透明,消失在雾气之中。


他拿着他的那截木炭,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游荡。


既不能忘记又不能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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