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_p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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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2】Jensen和他的树 (一发完)

写在前面:祝我亲爱的 @Sammy 生日快乐,爱你哦。小精灵,童话,人物OOC,接受意见和建议,谢谢红蓝手,下面正文。


Jensen真的很不开心,今天他又被老师教训了一顿,只是因为他又在精灵知识课上睡了一觉。但是那个课,Jensen真的很不想听,虽然他已经留级很多次了。但是他就是过不了这个考试,你要问为什么,就连Jensen自己也不知道。


这要从这门课程的名称开始讲起,它很简单也很普通,就叫做《精灵基础》,究竟有多基础,因为它是讲精灵的起源的一门课程,并教会你怎样使用精灵的技能,至少到现在为止,Jensen是唯一一只挂了这门课程的成年精灵。就是这么简单的一门课,Jensen却已经重修了三四次了。


Jensen拍打着他的小翅膀在林子的深处闲逛,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精灵基础》这门课的全部内容:


最开始的精灵是由两棵树的灵魂融合在一起的。那两棵树是极少数具有智慧的树,他们就像人类,只是长得不太一样而已。一年的春天,所有的树上都开满了白色的小花,唯独这两棵树没有,他们在白花的香气中爱上了对方,因为他们在花开的时分是这样格格不入,但是也是这样,他们两个在世界中找到了另一个自己,他们隔着小溪水对望,用树叶的沙沙传递爱语,用自己的树干描绘对方的轮廓。


他们之间隔着的这条小溪水是滋润他们的源泉,但也就是这条小溪水在两棵树之间形成了阻碍,他们只能一个在这边,一个在那边,无论他们怎样伸长枝桠也触及不到对方。但是这两棵树不甘心,他们想要在一起。于是他们让灵魂脱离了躯干,融合到一起,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但是他们的躯干因为没有了灵魂变得干枯,丑陋,不久后就化为灰烬,他们再也回不去了,灵魂单独存在的期限很短,他们仅仅过了三天快乐的生活就要离开这世界。他们的灵魂还是不屈服,于是灵魂开始实体化,渐渐地他们彻彻底底成为了一体,一个新生命,就是现在的精灵。


Jensen从他的鼻子里发出了轻哼,他才不在乎什么精灵的起源,那不过就是那些老一辈的精灵想要结束,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争论而编出来的故事。但是事实是下面的情况才是真实的,也恰巧是Jensen最讨厌的部分。


精灵的生命来源于树,精灵的延续与树相关,每一只精灵都会有属于他自己的那棵树,树能活多久,精灵就能活多久,虽不能永生,但精灵的生命足够长。有些精灵可以活上百年,甚至上千年。


让Jensen更讨厌的部分是精灵会和树在一起然后孕育下一代,这样一只成年精灵,才算得上是精灵。可是树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好找,就像老师上课说过的那样,树是命中注定,树要成为你的住所,你的家人,你的另一半,树一定是这林子里成千上万棵树里的一个,但也只能是这成千上万棵树里的唯一。但是精灵不能选择树,而是树选择精灵,当他们的灵魂契合的时候,树就会发生变化,那个变化只有属于他的小精灵才能够看到。

Jensen至今都没有成功的从精灵学校毕业的原因就是,他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愿意为他做出一点点改变的那棵树。他曾经问过那改变是什么,他的老师告诉他,树会发光,然后小精灵会看到树的脉络,接着树会为他在自己的身体上打开一个洞,供小精灵居住,不过可能每只精灵的树变化不一样吧,他的老师补充了一句。


Jensen朝空气翻了翻白眼,然后继续飞着。他在找自己上次发现的秘密基地。那是一块天然形成的空地,周围被一圈树包围着。那里没有什么烦人的小鸟和其他小精灵,那里就是只属于Jensen的私人“乐土”。


Jensen来到在空地上的一块大石头上,那块大石头上面有Jensen用树胶黏的一片大叶子,然后是另外一块石头,说它是石头其实更像是一个沙发,虽然“沙发”这个词他并不知道,但是他还是按照那个样子造了这么一件东西,这是他从一本禁书上面看到的,至于为什么是禁书,这点Jensen也不知道。他们在精灵学校学的那些东西,不为的就是让精灵们过上更好地生活吗,可是这么棒的设计就被尘封了,还有很多很多其他东西都被封上不让看。


Jensen坐到那块石头上,那块石头被他打磨得很光滑,上面还被铺上了很多软软的草,并且定期更换一回,以保证那些草的舒适,Jensen顺势躺在上面,摸着自己的作品,嘴里嘟弄着:“一群老顽固,真是不懂得欣赏。”


渐渐地他开始有了困意,然后他将一片细草盖到了自己的眼睛上面遮挡阳光,接着睡了下去。


他睡得不是很沉,但是他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先是和树上的小鸟一起唱着摇滚,接着又那些小白兔们比赛越野,他一路领先,但是当他回头的时候小兔子们和小鸟们都消失不见了,他们化成碎片在天空中飘散,接着汇聚成新的模样,成了那些毕业了很久的成年精灵,他们抱着自己的孩子,指着跌坐在地上的Jensen,嘲笑着。再然后他被更多的嘈杂的声音环绕着,那写声音听起来像是树林里最讨厌的火,周围的色调也从原来的绿色变得金黄,中间夹杂着红色的光,就好像周围的一切都置身火海一样,Jensen听着那声音,好像自己在熔炉之中被蒸汽浸湿了身体,沉重得抬不起来眼皮,不敢睁开怕被炙热灼烧双眼。虽然精灵是不会出汗的,但Jensen仍旧觉得自己的后背黏黏地紧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那场景好像不是在梦里,他试着用手去推开放在脸上用于遮挡的那片软草,才发现它早就不知去向。然后他试着睁开眼睛接受眼前的光,即使没有睁开眼睛,他也能感受到那光有着足以穿透心灵的强度,他把眼睛睁开,努力地眯成了一条小缝,那光就像是伸出手,试图扒开他全部的眼皮,映到他的眼睛里,变成他眼睛里的星星。


Jensen在这种强光之下,仍旧抵挡不住他的好奇心,他满足了那光的虚荣心,他睁开了全部的眼睛,将面前的场景一览无遗。


不是他眼里的光变成了星星,而是天上的星星落到了地上,不,比那微弱的光芒强得多,Jensen想。就像是一棵树一样,泛着他自身的金黄,由地上生长出来,一直延伸到了天上,再由天上落下,落到了Jensen的眼里。太美了,Jensen想。


“AWESOME!”赞美的词语从Jensen的嘴中溢出,然后他静静地坐在自己的沙发上面欣赏着难得一见场景。


那光就像是有生命,在邀请Jensen和他共舞,而他就像是婉拒了自己心爱之人的邀请的小女孩,虽然不会跳舞,但仍旧对着在舞池中央独舞的爱人傻笑,就差一个托腮流口水了,Jensen想,那实在是太娘炮儿了,不是吗。于是他赶忙调整好自己的姿态,静静地欣赏,可是那光并没有他想象的持续那么长的时间。


光从天空开始消失,慢慢地一点儿不剩,Jensen“啧”了一声,正准备结束这场品鉴会,继续他的晚觉的时候,他就这样和另一双眼睛对视上了。那眼睛比他的要大上十倍之多,但是却和夏天繁茂的树叶一样绿得透光。


Jensen有点儿吃惊,他没有想过还有其他人和他一样欣赏这美丽的场景,但想到自己是这个森林里唯一一只读了那么多年书的精灵,不能丢人,于是摆出了一副淡然的姿态看着对方。


但是相比于Jensen的淡然,对方显得吃惊得多,对方先是看得出神,然后突然向后退了几步,挡着自己的脸,接着揉了揉眼睛,再睁大看向坐在“沙发”上的Jensen。


“你,你是什么东西?”对方惊慌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源自内心恐惧的颤抖。


Jensen坐在“沙发”上,努力分辨着对方的话,明白后,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棕色的“外皮”,棕色的“条带”,棕色的“枝桠”,还有决定性的绿眼睛,像树叶一样绿的眼睛,和他们精灵的绿眼睛一样的眼睛,那么这样的话,对方一定是一棵树。可是一棵树,怎么会不知道精灵呢,Jensen想,也许对方没有好好上《一棵树的自我修养》这门课程,作为同样为留级生的他似乎很自然的接受了这种设定。


所以很快,Jensen就以老人家样子摆高了姿态,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还放慢了语速,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一只精灵。”然后他还不忘吹嘘一下自己的美貌:“一只这个森林里最好看的精灵。”虽然他的确很有资本这样做。


那棵树笑了一下,放下了挡在脸上的手,直勾勾地看向Jensen的脸。


“那么,现在轮到我问问题了。”Jensen说道,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你是谁?”


“我是个……”那棵树刚开口就被Jensen的白眼和话打断了。


“不,我是说,你叫什么名字,树先生。”Jensen抢着说道,像是在强调自己的英明一样,他刻意地加重了“树先生”一词。天啊,这棵树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他以为我这种智慧与美貌并存的精灵会连他是棵树都不知道吗,Jensen在心里嘲笑了面前的树一番。


那棵树先是愣了一下,那只精灵只是觉得我一米九的块儿头很像树才叫我“树先生”的吧,他想。可是要知道,在树里面,一米九的个头绝对不算高的。于是树傻傻地笑了笑,然后揉了揉他柔软的“枝桠”一番,嘴角带着笑意说道:“我叫Jared,你也可以叫我Jay,精灵先生。”


面前的树已经摆脱了最开始的吃惊,渐渐地露出了他本来的样子,很阳光,就像是吸收多了阳光的养分的样子,Jensen想,这样的状态让他有点中毒。该死的,他是怎么护理的他的“枝桠”,让他们这么柔顺,而不是像其他树那样干枯,僵硬,更何况那些“枝桠”就好像反射了阳光一样,泛着金色,天杀的好看。然后Jensen又不自觉地“啧”了一声。


“很好,我叫Jensen。”小精灵交换了他的名字。


Jensen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等等,金色,没错他老师的话,“树会发光,然后小精灵会看到树的脉络,接着树会为他在自己的身体上打开一个洞,供小精灵居住,不过可能每只精灵的树变化不一样吧。”


如果老师说的没错的话,现在在他面前的就是他的树,他回忆之前的那些场景,从地上蔓延到天上的光,不就像是树的脉络吗,而且他的树,为他变化的这么大,毕竟他没有听说过其他精灵的树会说话,还会笑,甚至他的树还会装傻,好像准备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喜一样。他一定是最特殊的,就像是只有这么特殊的树才配得上他一样。那么我是不是应当检查一下他为我开的洞,也许那就是惊喜呢,Jensen想,然后从他的小“沙发”上飞了下来,快速靠近了Jared。


Jared蹲下躲了小精灵一下,但是还是没有逃过精灵对他头发的摧残,然后他提高了分贝,忍受着疼痛说道:“干什么?”


“说吧,在哪?”Jensen把自己埋进他的树的“枝桠”里寻找着,在Jared的头上揪起一个又一个小辫子,不时还重重地敲击着Jared的脑壳,发出闷闷的“咚咚”声,Jensen无视着Jared发出的“啊,啊”的叫声,一边继续寻找一边嘟囔着:“到底在哪呢?”


Jared凭借着对于自己头发仅存的那点感知力,准确的找到了Jensen在他脑袋上折腾的位置,Jared用自己的大手抓住了Jensen,把自己的头发从Jensen的魔爪里拯救出来,他都开始怀疑Jensen不是什么小精灵而是一个十足的小恶魔。他把Jensen移驾到自己面前时,Jensen的手还没有离开Jared的头发,于是Jared吃痛的从喉咙里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还瑟缩了一下脑袋。


“所以,你到底在干嘛?”Jared把Jensen抓在手里,把那小东西放在眼前盯着他的小眼睛说道。


看着自己手里的Jensen,Jared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实在太可爱,就像是一块小小的面团,在他的大手里变了形,还有Jensen的脸,圆鼓鼓的压在他的大拇指上面,好像一只储食中的小松鼠。


Jensen没说话,这样的姿势让他有点难受,好像被人控制着,他在Jared的手里扭了扭身子,说实话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但是同时他也有机会能这么近距离地打量Jared一番,然后他注意到了Jared身前的大口袋。“怎么样,被我找到了吧,你再装。”Jensen没好气地说道。


Jared注意到了Jensen的不舒服,他松了松抓住Jensen的手,Jensen挣脱Jared的大手的桎梏,飞进Jared小腹处的大口袋,感受着里面的温度,然后舒服地扭了扭。虽然没有其他的精灵的洞那么大,但是他这个很暖和,Jensen想。


“你到那里去干什么?”Jared有些不好意思,那里本来是用来装干活时候的工具用的,现在换成这么个会动的小家伙,他还真的有点儿不习惯,他惊慌地掏出在里面放着的脏兮兮的工具,同时又试图把Jensen也掏出来,但是小精灵很灵活,没让他得逞,精灵在他的“树洞”里扭来扭去,很快Jared的耳朵上,就染上了颜色。Jared像放弃一样把手伸了出来。


Jensen知道自己的树接受自己住在里面了,他笑着从他的“树洞”里面探出头来,接着飞了出来,到他的树的枝桠处,对着那个地方轻轻的说着:“叫我的名字。”


“为什么?”Jared缩了一下脖子,Jensen离自己的耳朵太近了让Jared有些不习惯,更何况他感觉自己有点儿不明白,这个时候为什么Jensen突然让自己叫他的名字。事实上,他到现在都没有搞懂Jensen究竟在干什么。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和我生小精灵吗?”Jensen用很平的语调说出这句话,甚至没有一点儿的情感波动,就像是问他今天吃饭了吗一样普通。但是这一句话就足够让Jared的耳朵红上一天。要知道Jared到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有交过呢。


怎么,这棵树现在是在害羞吗,Jensen看了看Jared的耳朵,然后想到。他可只在未成年的精灵被他调戏以后才见过这样的景象,他想象了一下如果他的树是只精灵的话,那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接着他笑出了声,没想到,这一笑,Jared那本来就红的耳朵甚至更红了。Jared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Jen......Jensen。”


“很好,Big Jay,现在你就正式成为了我的树了。”Jensen开心的在Jared的脑袋周围飞了两圈,嘴里还不停地哼着Jared不知道的精灵第三乐章。


“可是......”没等Jared说什么,Jensen就又回到他的“树洞”里不再说话了,Jared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地感受着脸上的温度,不一会儿他听到Jensen在他口袋里发出的安心的小呼噜声。


Jared没再说话,他靠在Jensen原先休息的大石头旁,看着周围的景象,这片空地被树木环绕的很好,就像是天然的房间,树就是它的墙。入了秋的森林的晚上透着露水的寒气,叶子不像夏天一样繁茂,就那样稀疏地挂在枝条上面,叶子的周围透着好看的黄色,有些还结了薄薄的白霜,但也是这样让Jared感觉到了季节的变化,也就使这秋夜变得更冷了。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还不忘在自己的口袋里放上一把软草,让小精灵在里面可以更舒服些,他还特意加了一件衣服在自己的小腹上,生怕那里的小突起着凉。


不久,Jared就睡着了。


Jensen睡得很踏实,他在梦里梦见了自己和其他小精灵介绍自家的树先生,其他精灵投过来的羡慕眼神,他开心的流着哈喇子,还不忘隔着衣服摸一摸Jared的小腹。这惹来Jared的一个扭动。


不,还不到时候,Jensen想,再等等。











第二天,当Jared从自己的睡梦中把自己拯救出来的时候,Jensen已经不见了,他掸了掸自己因为在地上坐过的衣服,伸了伸自己的要命的酸的腰,然后紧接着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确认了一下Jensen没在里面,又回了头,看到自己昨天靠着的大石头上面什么也没有,光秃秃的,就像其他石头一样,然后他推着自己载满货物的车子,挑了一条最近的小道,离开了森林。


今天还要送六家的货呢,他想。


Jared推着车来到第一家,把推车停到了石门的正前方,他走上前,摇了摇门上挂着的铃铛,然后朝楼上大声喊道:“詹姆斯先生在吗?你要的货到了。”


Jared站在楼下的石门旁边,发着呆,他先听到楼上传来一阵吵闹声,然后他听见房子里传来了“噔,噔,噔”的脚步声,于是他站直了身体,走到了他原先停的推车旁边,揪了一下自己的领子,来让它们变得平整,接着他看到那个石制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仆人。


“詹姆斯太太不在家?”Jared有点阴阳怪气地说道。


女仆人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一时语塞,没有说话,然后她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然后和Jared说:“给詹姆斯先生的货呢?”女仆的声音带着点沙哑。


Jared掀开了推车上一直盖着的一块布,从下面拿出了一个箱子,箱子里装满了烟火。Jared把箱子从车上移到地上,他蹲下身,在箱子的底部找到了货,他抓了一把彩色的小礼炮,然后站起身递到了女仆的手里。


女仆用她的裙子接过那些小礼炮,然后她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奇特的东西。


“这是什么?”女仆拿过这种长得很奇特的烟花问道。


Jared把箱子拿回到车上,然后用布盖好,他回了头,看了看女仆手里的烟火,说道:“哦,这是火树银花,昨天刚实验的新烟花,还不对外销售,毕竟还在测试中,如果出现什么状况就不好了不是吗。”Jared在脑海里回想昨天晚上实验完成之后和Jensen相遇的场景,他甚至觉得那场景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昨天做的梦一样,他把东西重新用绳子绑好,然后从女仆手中拿过“火树银花”,放进了自己身前的口袋里面,之后就推着车子离开了。


然后他又送了第二家,接着第三家,第四家。在他送完第五家的时候他的好朋友Amell从旁边冒了出来。


“嘿,Jay,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要知道我昨天可是饿着肚子等了你一宿,就等你回来带点儿吃的回来了。是不是约会什么小女友去了?”Amell比Jared矮一头,他一只胳膊钩在Jared的脖子上,然后把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了Jared的身上,用另一只手揉了揉Jared的一头长毛。


Jared用胳膊肘戳了Amell的肋骨处,Amell吃痛地松开了Jared,他这才把自己的脑袋从自己的好朋友的手下拯救出来。


“你瞎说什么呢!”Jared没有看他的好朋友,继续向第六家走去。


“拜托,谁不知道你就一个家可以回,可是你昨天不在那里,说吧,你去哪儿了。”Amell仍旧不依不饶,如果今天Jared不说,他今天就寸步不离,因为他刚见到Jared的时候就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或者说是恋爱的酸臭味更合适,毕竟Jared平时不是一个笑容像他出汗一样多的人。


“我昨天就睡在实验的地方了。”Jared不紧不慢地说道。推着他的车,脸上不自觉地浮现着笑容。


Amell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但是因为腿短,Jared步子又大,他时不时地得小跑几步来追赶Jared的脚步。“话说回来,昨天还真没看见城里有烟火,你是去哪实验的?”Amell问。


“森林。”


“你疯了吗?就算城里有禁火令,你也不用去那种地方啊,那里有怪物,而且会吃人的。”Amell朝着Jared的背影说道,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他快跑了几步赶到Jared的面前,拉住Jared的胳膊说道:“喂,喂,你听没听见我说话啊。”


Jared一脸严肃的看着Amell,他停下脚步,把车的两个把手放到地上,然后说道:“事实上,昨天我没碰见什么怪物,我就睡在那里了,而且实验很成功,你关心的不应该是这个吗。”Jared叉着腰低头看着Amell。


Amell不说话,想了想,“那你就不怕把林子点着吗?那可是违法的。”


“我找了块儿空地,就好像我的秘密基地。”Jared说道。然后接着盯着@看好像在说,“现在,你还有什么问题快点问”一样。


“哦,天啊,好吧。”Amell别开眼睛不敢回看Jared。


Jared突然想起来了Jensen,然后他对着Amell说道:“你相信精灵的存在吗?”


“精灵?那实在是太可怕了,我想都不敢去想,他们会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哦,天啊,我都不敢说下去,书上面不全都是这么写的嘛。”Amell在Jared面前手舞足蹈着,好像他自己正在经受着这样的折磨。


Jared弯下身子从地上拿起车子的把,不理Amell继续往前走,他想起了Jensen昨天在他手里的可爱模样,要说这精灵他能够做到那些事,他还真的不信。这些写书的人不过就是凭空想象,利用人们对未知的恐惧,来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用人类的恐惧来填补无知。Jared笑得更灿烂了,也许正因为这种恐惧,他有可能是这城里唯一一个见过Jensen的人。


Jared这样想着的时候,在旁边站着的的Amell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他。


然后他们就一起去了下一家送货。


晚上Jared没有回家,就好像他和Jensen之间有什么约定一样,他径直走到了昨天的那块空地,即使Amell有提醒过他不要去,但是他还是去了。


Jared穿过一棵棵树,他扒开眼前遮挡视线的树枝和树叶,空地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离得很远就看到了趴在石头上睡觉的Jensen,毫无防备的样子让Jared露出了微笑。他走近那块石头,在Jensen身边停了下来,用手轻轻地从Jensen的身下把他拿了起来,放进了自己身前的口袋里。


Jared靠着石头躺下,把双手交叉放在脑后,他盯着天上的云缓缓地流走,听着树叶沙沙地唱着歌,安适得即将入眠。突然他怀里的小东西动了动,Jared匆忙地用手支撑着自己坐直身体。


Jensen揉着眼睛从Jared的口袋里爬了出来,他突然睁大眼睛和Jared面面相觑,等他反应过来,他笑了一下,然后拍着他的小翅膀从Jared的口袋里飞出来。Jared觉得自己看见了本来蜷缩着的翅膀,拍打了两下,变得平直,美丽的带着些许光芒。那光芒越来越近,直到停在了他的鼻尖。


Jensen交叉着双手趴在Jared的鼻子上,他的翅膀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着,以此保持着平衡,他摩擦着Jared的鼻头,这让Jared的鼻头染上了红色,连带着受到传染的还有Jared的耳朵。“晚上好,my Jared。”Jensen轻轻地说,他盯着Jared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从Jared的鼻尖,飞上他的那一丛茂密的“枝桠”,他坐在Jared的头发里打滚,然后坐直,指着树中间的缝隙。“朝两点钟方向进军!”Jensen兴奋地揪了揪Jared的头发,就好像他手里拿的真的是指挥棒一样。


Jared看了看那条路,那根本称不上是一条路,狭小的树间缝隙,在树干附近都没有长出来什么多余的树杈,适合小精灵穿行,但不适合人类,Jared这样想着。那条路的目的地,看起来更加阴森,应该是树林的深处。


Jensen看Jared迟迟没有动静,他松开手里的头发,飞到Jared的眼前,在发呆的Jared面前挥了挥手。没有动静,他就飞到了Jared的手边,施了一点儿小魔法,用一股强大的力量拉着Jared的手指往前走。


那股力量很大,速度也很快,拉着Jared就往前走,Jared觉得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双腿,他们倒腾得有点儿快,甚至有时候他觉得自己事实上是在被拖着往前走。那条路太窄,树枝时不时地勾住他的衣服,或者在他的衣服上划出短短的一条小口子,地上的石子有时候会猝不及防地绊他一跤,他踉跄了几下,被继续拖行,Jensen一直抓着他的右手无名指往前飞。


Jared终于停了下来,而那根长长的树杈离他的眼睛只有一厘米远,他长舒了一口气,Jensen也把他的魔法停了下来。


Jensen放下Jared的手指,他拍着他的小翅膀落到了Jared的肩膀上。Jared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Jensen的小脑袋,然后他微微的屈膝,双手附在膝盖上面,然后站直了身子,这时,他才有机会看到周围的景象。


这里的树长得格外密集,一棵接着一棵,没有留给其他东西穿插进去的余地,树叶不像是刚才那片空地周围的暗绿色,相反,这里的树叶,嫩得出奇,就好像是新生的一样。每棵树上都有着一个小小的树洞,Jared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洞口发出的淡淡光亮,那些树洞里是不是都有一些小生命,他想。


“Jensen,这是不是你们的精灵村还是……镇,一类的东西?”Jared问。


Jensen摇晃着他的两条腿,不时地撞击着Jared的肩头,然后他想了想开口道:“也许我们更喜欢称她为城,她就像是你们的城市。”Jensen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然后从Jared的肩膀上飞下来,悬在半空中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飞到了一棵不高的树的树洞里。


没过一会儿,Jensen就从树洞里飞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另外一个精灵,那个精灵长得更像是女孩子,棕色的头发长长地垂在她的耳朵旁边。


“这就是你说的树?”那只小精灵说。


“是啊,是不是超级酷炫。”Jensen显摆地在Jared周围转了一圈儿。

好多精灵因为听到Jensen找到了自己的树,他们都从树洞里面钻出来“有点儿,不过……你确定他是一棵树?”另一只精灵说道。


“当然,他可是为了我都变成了这样,不容易吧。”Jensen在心里偷笑道。


“Jensen,你过来一下。”Jensen听到他老师的声音从树洞里传了出来,他兴奋地飞了进去想要炫耀他的树。


Jared留在原地,呆愣着站着,就像动物园里的长颈鹿,被一群小孩子围观。那些小精灵在他身边飞来飞去,但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那个Jensen刚刚飞进去的树洞。

事实上,Jared已经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儿,Jensen好像是在和他的老师争吵。声音很大,他听得见。


Jensen生气地飞出来,后面跟着他的老师。“Jared,说说,你究竟是什么?”Jensen叉着腰,停在他的眼前。


“人类,这里不欢迎你。”Jensen的老师没有任何表情,对Jared说道,甚至这句话让Jared有点儿被震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他看了一眼Jensen,Jensen的眼睛里充满了坚定和信任。


“对不起。”Jared说,他看见Jensen的眼睛黯淡了几分,“我是人类,不是树。”Jensen的手臂垂了下去,就连他的翅膀都耷拉着。


“Jensen?”Jared轻轻地唤出声。


Jensen没有理他,静静地飞到了老师的树洞里。


“走吧,人类。”Jensen的老师说了一句就又飞回了自己的树洞。


Jared再看向周围的时候,所有的小精灵全都飞走了,就像是一瞬间,夜色染上了树林,周围的树木灰暗而单调,所有小精灵都没有了动静,周围安静得可怕,他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清晰可闻的心脏跳动声。


Jared有些失落,他知道长期以来的矛盾,人类和精灵之间的,然而他们已经上百年没有了接触,Jared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仍旧有着恩怨,但是他知道精灵有足够的理由惧怕人类。人类带走了精灵的家园。


Jensen是个意外,他想。


Jared试着走到了原先的那片空地,没有了Jensen,Jared花了之前三倍的时间才找到路。Jared站在他们初遇时的那块石头旁边,他把双手伸进自己身前的口袋里,一个圆柱体让他突然想了起来,那是“火树银花”,他应该给Jensen的,Jensen看起来非常喜欢。Jared回过头去,看向他刚刚出来的密林,除了通往城市的出口,其他地方长得差不多,他已经找不到通往精灵城市的路了。他认命地摩挲了两下手里的柱体,然后转而将它放到地上,靠近石头的地方,倾斜着依偎着石头。


希望他能看到吧,Jared想。然后他走向人类城市的方向。


Jensen一直跟在Jared的身后,直到Jared离开,他才从树叶的后面出来,他飞到烟花旁边,靠着烟花,抬头看着天空,事实上,他并没有生气,最多是有一点点惊讶,他没想到他居然喜欢上的不是他命中注定的那棵树而是一个人类,他不惧怕人类,他不惧怕任何事情。但是,他在犹豫。


Jensen带着“火树银花”飞在树林里,树林中的萤火虫时不时地被他惊醒,让地上变得星星点点,映衬着天。


Jensen累了,他已经逛了大半圈儿树林,他甚至觉得他来到了一个他从没有来过的地方。他放下烟花,靠着他能找到的最合适的树芽坐了下去,他觉得有些困了,可是他仍旧试着支撑住他的眼睛,来让它们看清眼前的景物。


突然,它面前的树变了模样,火花包裹住了树身,火舌沿着树干向上舔舐,随后每一片树叶都被烧穿,露出了狰狞的黑色躯干,脉络突出。Jensen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未知名的恐惧。火光的中间,树露出了一个树洞。Jensen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突然明白了,那才是他的树。带着来自精灵的原始恐惧,对人类的畏惧。


火光没有消失的迹象,Jensen知道,树不会停止,除非他进入那个树洞,树化成点点灰烬带着火光落下,又在火舌的舔舐中生长出新的枝桠。星火点燃了Jensen身旁的烟花,最开始的烟尘和声响让Jensen吓了一跳,他飞到半空中,背对着他的树,烟花蹿得很高,就好像是在和树比赛,烟花在黑夜里显得比往常亮得多,也高得多,超过了周围的所有树,甚至是Jensen的那颗树。


烟花炸成树的模样,每一个枝条,每一片叶子的脉络都清晰可见。如果说,Jensen的树带来的是恐惧的话,那么Jared的烟花则更多地是惊艳。


Jensen有了他自己的答案。


“你没事吧?”Jensen听到了远处传来Jared的声音,不久之后,他看到了Jared提着一大桶水来到了他面前。Jared的衣服只有一半是干的,Jensen不知道是Jared的汗水打湿的还是他提着的那桶水。

Jared扔下了那桶水,跑到Jensen身边,把他包在手里,左右反转了看了一遍,发现没有受伤才放开Jensen,Jared用那桶水把他的烟花熄灭。


Jared擦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直了直身子。“还好你没事。”Jared说,他看到火光的那一刻他就知道,Jensen点燃了他的烟花,但那烟花点燃的位置并不是在空地,而这意味着一场灾难。


还好他赶上了,他想。没有像书里记载的那样,人类烧毁了森林。


Jensen没有说话,他落在Jared冒汗的鼻头上,Jared鼻头上的汗浸湿了Jensen的衣服,Jensen在上面不停打滑,他只好扇动他的小翅膀保持平衡。


Jensen尽可能地张开了自己的双臂,环绕着Jared的鼻翼,对他说:“带我走吧,我的树。”


Jared也这样做了。


精灵离开树林,就相当于放弃了百年的生命,他用余下的生命和一个人类生活在了一起。





恐惧,生于未知,亡于深悟;爱则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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